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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電影教我的事——兼談大衛芬奇



什麼是暗黑電影?能夠淋漓盡致地呈現人性的黑暗面就可以簡單歸類在暗黑電影,如果你想更一進步瞭解暗黑電影的神髓,建議你可以看看David Fincher的作品,他的作品幾乎可以和暗黑電影劃上等號,許多暗黑系的導演都深受他的啟發,好比說《火線追緝令》(直譯為七宗罪也不賴)《鬥陣俱樂部》、《龍紋身的女孩》、《控制》等等,我真的很喜歡他拍的電影,我幾乎沒有錯過任何一部。
  

 
沒看過這些電影,你不能算是暗黑電影的信徒。
  
 
David Fincher 和 Steven Spielberg 這兩位導演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立定要拍電影的志向,David 八歲的時候就決定要當一名導演作為他一生的事業,Steven 甚至還拍了一部講他自己小時候電影夢的故事,片名是《超級8》我對於這種從小就迷戀某種事物的人非常崇拜,大多數的人到三十多歲都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為什麼可以迷戀一件事,不斷追求成為一種志向一種執迷,最後成為自己的專業,並且在這方面的領域日益精進,需要的是多方面的能力,不是單靠熱情就能做得到。
  
 
起初,我和所有人一樣,什麼熱門的電影上映,就跟著跑去看,除了故事劇情之外,是什麼導演拍的,是什麼類型的片子,我並不關心,這種電影的欣賞是隨機的,不帶目的性的,純粹為了娛樂,或者放鬆心情去看,可以完全的沉浸在電影所構築的銀幕世界,像是被催眠一般和大家共同做著美好的夢。
  
 
後來呢,我在大學的時候進了電影社,學長帶我們這些新社員看了很多經典並且具有衝擊性的作品,感覺自己大開眼界,從那之後,開始會主動去找藝術電影來看,也會去衝影展搶票,選片只有一個原則,絕對要找沒有人知道的冷門片,看不懂沒關係,就是不看好萊塢的電影,覺得所有人都知道的電影,沒有什麼看的價值,那是大眾取向的品味,我們這些知識分子,就是要去鑽研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那才是追求,遙不可及的事物,難以理解的劇情才是好東西。
  
 
當你看了許多連片名都記不住的奇妙電影,腦細胞好像被開啟新的設定,回頭來看看我們所處的現實世界,或說是正常的世界,反而覺得它不太正常,你的世界觀就在這些潛移默化的觀影過程中被重新設定,再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了,這是電影帶給我重大的影響,我可以接受一個人可能有多元的角色,多重的世界,除了他外在的長相和行為,身份地位和職業,在這個人的內心裡還可以住著其他的人物角色,並不會矛盾衝突,正是我所喜愛的生存方式,電影就像我的藏身處,我喜歡住在這樣的黑暗裡,在黑暗中深深地感受親密溫暖又安全。
 
 
2003年的春天,因為文字接案的收入不穩定,我嘗試利用網拍賣一些藝術電影的 DVD,那時候透過朋友的管道從廣州和珠海拿到冷門的藝術片,電影大師們的作品集,在還沒什麼賣家競爭的環境下,DVD交易的收入可以維持我的生活所需,也讓我更有餘裕買影展的套票,進電影院看個過癮,有時候一天可以看五部電影,從早餐就開始看,配上一杯黑咖啡,片單多到數不完,有一陣子,我幾乎是睡在鋪滿 DVD片的地板上直接躺平就睡著,想起那段幸福的時光,那時我認真開始思索,如何透過電影建構我的知識系統,把電影當作圖書館在閱讀。
 
 
我也去過台北青島東路的電影資料館,但我更愛把片子租回家或買回家慢慢看,你看過一部難忘的電影,於是你會想知道更多,關於演員關於導演關於原著故事關於電影裡的一切,你的大腦貪婪的想吸收更多知識,於是你開始去想,我要如何來獲取這些問題的答案,有誰能夠告訴我?
 
 
這時候出現一本《影響》雜誌,它已經停刊很久了,有時候你在茉莉二手書店還可以找得到它,我是從《影響》雜誌得知「作者論」這玩意,它開啟了我對於電影知識的掌握,簡單抄一下維基百科的解釋:「電影作者論是電影史上標誌性的電影理論,產生於法國新浪潮運動時期。 歐洲在二戰後出現了一系列先鋒藝術運動,其中法國的楚浮、高達、夏布洛等電影人都對源於美國好萊塢製片廠的製片人中心制提出了異議,他們認為電影像文學作品、音樂作品、美術作品一樣是作者的作品,是電影作者的作品——即導演個人的作品。」  
 
撇開愈講愈深奧的理論不談,如果你想要深入瞭解一部偉大的電影是如何誕生的,不妨可以試著找你喜歡的電影,如果它剛好是一位優秀的導演拍攝的作品,就請你努力去找到這個導演的其他作品,像是追劇一樣把這些電影一個一個的補完,如此一來,你會比較能夠掌握到導演透過電影想傳遞的訊息以及這個導演的作品風格,運鏡的特色,敘事語言等等,再透過知識性的補充,例如早期我讀遠流電影館,後來讀了很多網路上專業和非專業的影評,都讓我擴大知識系統,翻譯成白話就是為此跌進更多更深的電影坑。
  
 
成為一個影癡不難,只要電影看得夠多就好,成為電影評論者就不容易了,因為能做到深度評論,仰賴的不只是電影看的數量夠多涉獵的題材夠廣泛,還要有些電影理論的知識基礎,以及文本分析和文學閱讀的素養,而當我們來到了數位時代,技術工具的革新,使我們更加的打破語言的隔閡,可以從網路上吸收到更多的資訊,例如尋找經典電影,導演和演員以及幕後工作人員的訪談,有關於電影製作的紀錄片,這些素材真的比從前取得更加容易,只要你願意任何時候都可以開啟你的電影課。
  
 
我想像的一種未來職業,就是我會是個電影導讀人,透過一部電影教你一些知識或技能,讓你可以輕鬆運用在考試,人生課題和職涯的突破,情感的溝通與心靈符碼的解析,整個過程是有系統有脈絡的進行,我會收取相當的費用,並且讓上課的學員可以有效的應用在各種生活面以及思索的開拓。
 
 
很羨慕的一點是許多導演,他們能夠親臨現場去看去學習所有的人員是如何工作的,以及他們該如何進行溝通,掌握每個部分的環節,並且在資金與時間與人員限制條件下相當密集的拍出一部電影,每一天都在解決新產生的問題,不斷地調整不斷地調度不停地燒錢,你非常清楚要完成一部電影就是要解決問題,現實是不斷會有新的問題產生,壓力的耐受度和需要能解決問題的智慧以及意志力,種種都不可或缺。
  
 
我會想跟觀眾分享這些,在我的書店辦電影放映會,在別人的書店辦電影放映會,我可能辦電影讀書會,我可能辦電影座談會,我可能辦電影的課程,我可能辦個拍短片的工作坊,我可能去參與電影的評審活動,我可以透過電影來指導學員如何進行快速學習,當這些活動變成我新的工作項目的時候,我就不再只是個書店老闆,只能賣架上的書,我也能賣電影,也能賣電影的知識,甚至還有機會玩電影拍電影。 
 
  
這是我真正想做的事。

 
文 / 趙佳誼 2018.01.03 PM 12:03 也是銀色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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